做出選擇，矛盾（1+2更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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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燭和有些詫異的是，這次受傷需要治療的人一共有五個。
其中還包括六天前剛見過的白瀨少年。
幾人的衣服完全被鮮血染紅，過來的路上，所有路人看見都被嚇得退出三尺遠。
燭和忍不住扭頭去看中原中也：“他們真的沒事嗎？擂缽街看起來不是很適合生活了啊。”
中原中也搖頭，第一次用稱得上是刻薄的語氣說：“不用管他們，這是他們自找的。”
白瀨不願意聽這話，捂著傷口大聲反駁：“中也，你這是什麽意思，你覺得我的決定是錯的嗎？我只是希望大家有更多的食物，有更多能自保的武器，這有什麽不對！”
兩人似乎就這件事情起過多次爭執，中原中也很冷靜地反駁：“我沒說你的想法不對，但是時機不對行動也不對！就算那些勢力的老大死了，底下的打手也不是吃素的。”
“我們這邊什麽都沒有，根本打不過他們！”
“怎麽就是什麽都沒有了，我們有中也啊。中也你是異能者，身為我們羊的首領，在這種時候就應該殺死所有的敵人，擴大地盤吧！”白瀨越說越激動，“還是說你根本不想管我們了，你是不是忘記了，當初是我們羊收留了你！”
“如果不是我們，你說不定早就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。”
太宰的眼神變得極其恐怖，幽深的鳶色眸子像是能吞噬人的恐怖深潭，聲音也透著悠遠的冰冷：“話不是這麽說的吧？中也是異能者，無論走到哪裏都有人搶著要的。”
“反倒是你們這群手無縛雞之力，只能靠搶別人剩下的食物才能茍活的人，才離不開中也啊。”
“啊啊，難道說是故意想用恩情來操控中也嗎？”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，“這樣就能讓中也一直留在羊，任你們驅使。”
“其實我比較建議你們組織改一個名字呢，叫‘牛’怎麽樣？”
中原中也突然冷著臉叫他的名字。
“太宰！”
不、要、再、說、了。
太宰笑了笑，轉身去了別的房間。
亂步對這種爭吵不感興趣，無聊地打了個哈欠：“蘭堂，我們今晚吃什麽啊。”
“今晚的晚餐是玉子燒……”
他們兩個人說著也走開了。
白瀨渾身湧上一種被人漠視的羞.辱感。
就好像在他們眼裏，他只是一塊無足輕重的垃圾。
但是這群人，卻會在提起中原中也的時候，變得態度不一樣。
就像羊一樣。
那是他成立的組織。
但是在中原中也加入之後，其他人漸漸變得更加依賴中原中也。
中也成了首領。
“我……”白瀨才剛發出一個音，就被收到燭和眼神暗示的織田作敲暈，其他幾個人也如法炮制。
燭和將幾人治好。
“中也。”
燭和叫著他的名字。
“不用反思自己的行為。人和人之間的思考方式和行為邏輯是完全不一樣的，就算後天的教育相同，有些東西也是從出生起就已經被設定好的。”
“不用強求自己理解別人，也不用強求別人理解自己。”
“問心無愧就好了噢。”
他揉了揉中也的頭。
中也聲音悶悶的：“……今天也麻煩了燭和哥。”
燭和嘿嘿笑：“怎麽了？是不是被我的行為感動了？”
“是的話就徹底加入‘神宮家’，做我的弟弟吧。”
中原中也紅著臉偏開頭。
他沒辦法答應。
但是也不想拒絕。
只能回以沈默。
“那要留下來吃晚飯嗎？都這個點了，回去再吃會很餓吧？”
中原中也搖頭：“大家還在等我們回去，太晚不回他們會擔心，除此之外也得提防其他組織蓄意報覆。”
羊裏面基本上都是孩子，最大的都未滿18，還是未成年。
除了他，剩下的人都沒有什麽自保能力。現在情況又這麽混亂，不能離開太久。
燭和有些遺憾，但還是沒再強硬地挽留：“需要我讓蘭堂先生開車送你們回去嗎？”
“不用，”中原中也給所有人都施加[重力]，一時之間，所有人都浮了起來，他側過身，臉上笑得肆意，“這樣就行了。”
燭和想：這樣會隨意嚇死一個路人吧。
中原中也帶著昏迷的白瀨等人回到擂缽街。
這是沒人要的平房，是他加入羊之後替大家搶來的。在這之前，其他人都是隨機在橋洞或者廢棄廠房過夜。
聽見腳步聲的時候大家都很警惕地躲著，看見是他，才一窩蜂地沖上來。
“中也！白瀨他們沒事了嗎？”
中原中也把人放地上：“都沒事了，等醒過來就行。”
藍色頭發的少年跑過去：“真的好神奇啊，就和晶之前被帶回來的那樣，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了。”
晶，就是中原中也第一次帶去事務所求醫的女孩。
“這次，那個神宮醫生也沒有收取診費嗎？”
中原中也猶豫地點頭：“嗯。”
省吾歡呼：“這可太好了，有這樣的醫生在，簡直就像是多了一條命一樣。”
中原中也聽見這種說法，立馬就嚴肅起來：“不能把燭和哥對我們的好心濫用！而且不可能每次都能趕上，再遇到這種事情受傷過重，可就真的死了。”
“燭和哥？你和那個醫生已經是這種關系了？”晶有些驚訝，“既然是這樣，不就更好了嗎？”
“以後我們受傷就讓中也去找他好了，他不會收取診費，我們的安全也能大大提高。”
中原中也有些生氣：“我不是已經說了，不要濫用他的好心嗎。”
晶滿不在乎：“他既然有那個能力，願意幫忙，我們幹嘛不給他這個機會？中也，我們在擂缽街的困難，你不是最清楚的嗎？有這個醫生的能力在，我們可以更大膽地進攻。周圍那麽多組織覆滅，不正是我們羊打響名氣的時候？”
“晶說的沒錯，這是我們的機會。”
白瀨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。
晶驚喜道：“白瀨，你沒事了吧？”
白瀨點頭，看著中原中也：“中也，你要不管我們嗎？東躲西藏的日子我們已經過夠了，現在，我們更想讓別人懼怕我們，以後再也不敢欺負我們。”
“你是異能者，可我們不是。你不在我們就要小心躲起來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，越是這種時候，我們越是應該一次性打響名氣，讓別人不敢對我們羊的人下手！”
中原中也突然覺得很疲憊，還很茫然：“……隨你們的便吧。”
“想做什麽都可以。”
白瀨面色一喜：“中也，你終於想通了。”
中原中也臉色有些冷：“怎麽指使我安排我都行，但是不要再去找他。”
說完，他轉身就回自己的房間。
白瀨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。
“啦啦嚕，啦啦嚕，自殺是令人最愉快的事情嚕~三百六十四種死法，今天要嘗試哪一種呢~”太宰哼著歌，推開事務所的大門，恰好看見有人出去。
呀，又是他們？
太宰瞇了瞇眼睛，轉身進房間：“這已經是這個星期他們第三次來了吧”
燭和坐在轉椅上轉了一圈：“太宰，你回來了啊——對，確實是第三次了。”
“中也那個小矮子沒來嗎？”
“沒有，我都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中也了，他去幹什麽了呀。”燭和語氣委屈。
離開的人是白瀨為首的羊成員，個個身上帶傷。不靠中也的幫助，自己來到市中心求燭和救治。
既然是中也的朋友，燭和沒說二話都給處理了，且沒有收取一絲的費用。
太宰在空著的幹凈轉椅上坐下，手用力一轉，自己就像陀螺一樣轉起來。
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，讓他有些想吐。
“中也的話，在忙著收拾爛攤子吧。”
“收拾爛攤子？”
“羊的成員，最近行事非常大膽噢，”太宰舉起手笑瞇瞇的，“不知道他們從哪裏撿到一批武器，最近開始瘋狂地進攻其他的小型組織。別看只是一群半大不大的孩子，還真滅掉了兩個小型組織呢。”
雖然說組織是有點擡舉了，只是幾個仗著身體還算強硬，所以在擂缽街為非作歹的垃圾。肉體再強也不過是普通人，對上拿手槍當機.關槍來用的一大群孩子，自然也敵不過的。
燭和恍然：“難怪他們來得越發頻繁。”
“小屁孩還不懂斬草除根的道理，行事沒有計劃也沒有章法，拿到武器就覺得擁有了能對抗全世界、能心想事成的力量——好蠢。”
“他們沒能徹底殺死的人，中也都得去處理，最近忙得很噢。”太宰不知道在想什麽，笑意越發深。
燭和皺起眉頭：“這樣中也不是會很辛苦嗎。”
太宰聳了聳肩，用很搞怪的語氣說：“這也是成長的一部分呢——”要打破中也的天真啊。
“燭和真的不考慮我的提案嗎？”太宰微微歪頭。
“現在可是最好的機會噢，只要下次羊的成員再來，燭和拒絕救治的請求，他們就會恨上燭和噢，還會連帶著恨上中也——畢竟是中也充當起兩方的連接點，讓你們相遇的。享受過那種毫無顧忌毫無代價的治療，如果突然失去了，他們會恨中也的。”
“等他們趕走中也，燭和就可以帶中也回家了。”
“燭和不是很尊重生命的嗎？這群人已經仗著有燭和的異能力，變得無所顧忌了。”
“他們在利用你呀，燭和。”
燭和點頭：“我知道，我知道他們在利用我。”
太宰語氣一頓：“既然知道，為什麽還要這麽做？”
“因為不想讓中也不開心啊。”
門外偷聽的人心中一顫。
“他們是中也的朋友，和中也一起生活了兩年多，如果有人死去，中也會很心痛很傷心的吧？那種事情我不要。”
“中也要一直快快樂樂地才好啊。”
太宰嘆了口氣，也不知道在嘆什麽。
“你這話……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啊。”
“如果中也一直不跟他們分開呢？”
燭和回答得飛快：“那大家均勻分配一下時間吧！一周有七天，一三五和周日得時候是‘神宮中也’，二四和周六的時候是‘羊中也’，這樣總可以的吧。”
太宰撐著臉，就那麽直勾勾地看著燭和：“可以的。”
“燭和會如願的。”
對這個人而言，家人就那麽重要嗎？
又一次，行為處事的原則為“家人”讓步。
看著這樣的他，怎麽忍心讓他不實現願望呢？
要滿足“哥哥”的期望啊。
太宰往門外瞥了一眼。
原本站在那裏的人已經悄然離開，沒讓任何人察覺。
羊基地
中原中也雙手插兜，面色平靜地走進來。
稍微早一點剛交代其他人要瞞住今天去處的白瀨心想“好險”。
他調整好表情迎上去：“中也，你回來啦，今天也辛苦你了啊。你知道嗎，我們現在有一百多把槍了，繼續這樣下去，很快我們就……”
白瀨的話沒說完。
因為他感受到了被野獸盯上的壓力。
背上生汗，喉嚨發幹，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那雙往日只有不易察覺的溫柔的鈷藍色眸子，第一次不帶一絲情感地鎖定他。
“白瀨，我說過的吧？怎麽指使我都無所謂，但是不要再去糾纏神宮燭和。”
白瀨強頂著壓力開口：“那你是想我們死嗎？那種傷口如果不去找他，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！”
“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，如果你們不那麽激進，故意去挑釁其他組織，你們就不會受傷。”中原中也沈聲道。
“做選擇吧。”
“是[重力]這張牌，還是[治愈]這張牌。”
“你們只能選一個。”
**
燭和不知道中也因為他和羊內部成員發生了冷戰。
中也給的看似是選擇題，實則沒得選。
白瀨不是傻子，那個異能醫生願意無條件治療他們，也不過是看在中也的面子上。真的選擇[治療]，才是什麽都沒有。
羊似乎回到了過去的日子，但是也有了些變化。
遇到對付不了的對手，他們不會一味地交給中也，而是自己拿起武器。確實解決不了的，才會找中也。
白瀨笑著拍拍中也的肩膀：“也不能總是指望首領啊，那樣你不是太累了嗎？我們也要學會運用武器才能保護好自己。”
“我們可是‘羊’啊。”
中也不確定白瀨是不是說的真心話，但是他還是笑了笑：“是啊，我們可是‘羊’。”
不過中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很多新的變化，羊的很多行動，都不再對他敞開。
他經常能看見他們在討論著什麽事情，等到他走過去之後，就會馬上停止。
如果問起來，就會說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。
一次還好，兩次三次……
中也也不是笨蛋，他知道，他可能被排擠了。
不是那種欺負意義上的排擠，而是他被排在羊之外了。
因為不再主動去挑釁其他組織，沒什麽事情要做，他也漸漸閑下來。有更多的時間出去走一走。
等他回過神來，自己就在NO.1的事務所樓下了。
“chuuyaaaaaa——！”
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，下一秒中也背上一重，是跑過來的人直接一個飛撲掛在了他身上。他站的很穩，一步也沒有動，自然穩當地接住了人。
燭和掛在中也的背上，晃了晃腿，用力地勒住中也的脖子，生怕人跑掉：“中也，距離你上一次來找我已經過去了13天零9個小時又12分鐘零三秒。”
“你怎麽能這麽久都不來看哥哥！不孝弟弟！”
中也沒去糾正燭和這個稱呼，只是很認真的解釋：“前段時間，羊那邊有點忙。”
燭和狐疑：“沒有在騙我嗎？太宰說你很閑的。”
“那家夥去過擂缽街？”
“好像是去過幾次。”
中也咬牙切齒：“那故意在我門口用番茄汁畫了狗的就是這家夥吧！其他人沒有這麽無聊！”
那天一出門他還半夢半醒就看見一只血淋淋的狗，魂都嚇飛了。仔細看才發現那是番茄汁！
燭和從中也的背上跳下來：“太宰是有些喜歡惡作劇，回去我說說他。”
他一把抓住中也的手：“不過太宰不騙人，他說中也很閑肯定就是很閑，既然很閑怎麽不來看我。”
中也用空著的那只手抓了抓頭發，不知道要怎麽回答：“我……”
“算了，之前沒來就算了。中也有空的話，來事務所陪我吧。最近他們都出去了，我一個人在事務所相當寂寞呢。”
中也驚訝：“只有你一個人嗎？”
燭和掰著手指數了數：“亂步又和織田作出委托了，聽說是一個連環殺人案，一直沒找到兇手，在沖繩那邊，要去好幾天；蘭堂先生和太宰去異能特務科了，好像是澀澤龍彥那邊有什麽事情要處理，需要太宰幫忙。”
“從前天起，家裏就只有我一個人了。”
就像是回到剛去到擂缽街的那段日子，孓然一人。
“一個人待家裏真的超——無聊的，齊木君本來要來做兼職，但是臨時有社團活動所以沒來。原本我還在想，如果中也還不來找我，我就要去找中也了。”
中也皺起眉：“他們怎麽能放心你一個人待著。”
這個好騙的家夥偏偏又那樣的異能，一個人待著很容易被人盯上吧。
燭和微微屈腿，努力地靠在中也的肩膀上：“現在有中也在，就不是一個人了。中也沒事的話，來事務所陪我住幾天吧？”
中也黑著臉推開燭和的肩膀：“靠不到就不要靠。”
想到燭和的話，他猶豫了一下。
“來嘛來嘛，一個人真的很無聊啊。”
中也最終還是答應了。
他跟著燭和回事務所。
一到事務所，燭和就表現得相當興奮。
噠噠跑過來拿被子。
噠噠噠跑過去找洗漱用具。
再噠噠噠噠跑過來找換洗衣服。
中也看得頭疼，但是又覺得暖心。
‘他……真的超級開心我留下來。’
這個想法燙到了中也，他猛地站起身。
不明所以的燭和茫然：“怎麽了嗎？中也？”
“那個，該吃中飯了吧，廚房在哪裏。”
“中也會做飯嗎？那可太好了，我完全不會做飯，本來是打算去樓下拜托三也大叔的。”
燭和完全信任中也，把人帶到廚房之後就繼續去忙活住宿的事情。
半個多小時之後，中也來叫燭和吃飯。他做了兩個菜一個湯，看得燭和兩眼放光。
“好厲害！中也好厲害！菜的賣相很好看，味道也很好吃！”
“中也簡直就是完美弟弟！好能幹！”
吃飯的時候，燭和激動得誇個不停，把中也人都誇紅了。他羞窘地夾了一塊肉塞進燭和的嘴裏：“別說話了，快點吃東西吧。”
燭和臉色一變，嚼吧嚼吧咽下：“這是中也第一次夾菜給我吃，我會永遠地記住這一天，記住這個味道！”
中也有氣無力：“不要什麽東西都記住啊。”
吃完飯之後，中也就收拾碗筷準備去洗碗。
燭和捧著臉看著他：“中也好賢惠的。”
中也頓時跳腳：“不要用賢惠來形容我啊。”
“嘿嘿，碗筷不用洗的，我[回溯]一下時間就好了，”燭和手一揮，所有碗碟都煥然一新，再用水沖一下，就可以放進消毒櫃裏啦，“超方便的吧。”
中也驚奇地點頭：“確實很方便，你這個異能應用範圍很廣啊，治療攻擊生活，實用性很高。”
燭和驕傲地揚起頭，驕矜的模樣像一只充滿貴氣的黑貓：“那是當然的，這可是‘燭和’的異能。”
中也被逗笑了。
他看了看事務所：“那下午你要幹什麽？”
“先午睡，午睡到自然醒之後，再出去發傳單，最近的委托都是熟人介紹，名氣還是不夠呢。”
燭和率先躺進被子，然後拍拍旁邊空著的地方：“快來呀，中也。”
中也有些猶豫地躺下。
“那我們睡了噢，中也，午安。”
中也沒想到燭和說完這句話就直接睡著了。
聽著平穩的呼吸聲，陽光灑在被子上暖洋洋的溫度，他漸漸也覺得困意上湧。
這樣平靜的午後，在擂缽街是很難得的。
“……午安。”
他也睡著了。
午睡過後，燭和就拉著中也出去發傳單。
他們兩個人的生活還挺單調，周末過去之後，中也白天會在事務所呆著，放學的時候就去接燭和。晚上吃過晚飯，飯後活動一般是游戲機pk或者觀看漫才節目。
兩個人游戲水平都差不多，今天你輸給我，明天我輸給你。
日子過得很是瀟灑。
一時之間，中也都忘記了羊的事情。
不過他還是保持著隔一天回去基地的頻率，一般是偷偷回去看，確定一切都還好，就悄悄離開。
只是這天回到基地，他發現基地已經人去樓空。
所有人都不見了。
“重吾？晶？”
“白瀨!”
中也沖進每一個房間檢查，焦急地呼喚著同伴的名字，卻沒能得到任何回應。
大家的東西也都沒帶走，留在房間裏，看起來也沒有打鬥的痕跡，為什麽人都不見了！
中也一咬牙，轉身去了隔壁。
他情緒不平靜，不敲門，直接一腳將門踹了個粉碎：“裏面的人，滾出來！”
房子裏走出來一個胡子拉碴顫顫巍巍的男人，他頭發結成塊，沾滿灰土，是一個在擂缽街沒有同伴，獨自求生的流浪漢。
也是周圍人非常鄙夷的存在。
一個大男人，卻選擇住在一群小屁孩附近，試圖尋求小屁孩的庇佑。
“他們人呢？住在這裏的所有羊成員呢！”
中也身上氣息駭人，那人哆嗦著聲音回答。
“被、被GSS的人帶走了……”
中也聽到這裏直接轉身離開。
GSS！
他們該死！
看到中也離開，流浪漢摔坐在地上：“我話還沒說完啊……”
GSS，前身是安保組織，現在靠勒索富商公司來盈利。他們會給富商公司推薦安保服務，願意添加購買服務的，自然生意平安興隆，不願意買的，公司總會經受各種各樣的危險打擊。
雖然是打著安保組織的名頭，但是要走私槍支彈藥，很多不幹凈的手段，選址在一處碼頭附近。
今天，一名赭發少年單槍匹馬殺了過來。
他雙手插兜，赭色短發隨風吹動。
一步一步走來，都帶著驚人的壓迫力。
負責守衛的人立馬端起槍指著他：“前面的人停下！否則我們開槍了！”
即使同時被十幾個槍口對著，中也的腳步也沒有絲毫停頓。
“傷害我同伴的惡徒，下地獄去吧！”
中也腳下用力，整個人直接彈射出去。
劈裏啪啦的槍聲響起，連環的子彈朝著他的眉心、喉嚨、心臟、四肢等各個致命處飛去，卻被他用異能力停在半空中。
躍起在空中飛踢，子彈以相同的軌跡被射回去，所有開槍的人當場死亡。
源源不斷地人沖過來，又被中也殺死，直到他們不敢再靠近。
中也走到一個還有一口氣的人面前，給了他一腳。
“說，被你們抓過來的羊的人在哪裏。”
那人被踢得口吐鮮血，嘴巴張開也是滿腔紅色：“在……”
“哈？”
“在這裏。”
中也轉過頭，看見的是完好沒受傷的白瀨，恐怖的眼神頓時柔和許多：“白瀨，你沒事啊，他們沒把你怎麽樣吧？”
“我沒事。”
“倒是中也。”
“你對我們GSS的人在做什麽？”
中也剛帶上一絲笑意的表情僵住。
“你在說什麽呢，白瀨，什麽叫做‘我們GSS’？”
白瀨笑：“說起來好像確實忘記通知你了，我們加入GSS了。”
中也握緊拳頭，指甲陷入肉裏也毫無所覺：“開玩笑的吧，為什麽這種事情我完全不知道。”
“啊，這個啊，因為我們所有人都覺得，中也不適合當首領，全票表決通過了，將中也驅逐出羊。”
“既然不是羊的一份子，這種事情不告訴你也是理所應當的吧？”
白瀨繼續笑：“這兩年辛苦你了，不過之後沒這個必要了。”
“說起來，你殺到我們GSS的總部，大開殺戒，有考慮過後果嗎？”
“怎麽想，這件事情都不能輕易算了吧？”
中也這一段是著墨最多的，雖然著急，但總想寫得清楚一點。
看了小說，我真沒想到中也會原諒白瀨，和好了。中也真的是小天使啊。
白胡子：做我的兒子吧！
燭和：做我的弟弟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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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燭和有些詫異的是，這次受傷需要治療的人一共有五個。
其中還包括六天前剛見過的白瀨少年。
幾人的衣服完全被鮮血染紅，過來的路上，所有路人看見都被嚇得退出三尺遠。
燭和忍不住扭頭去看中原中也：“他們真的沒事嗎？擂缽街看起來不是很適合生活了啊。”
中原中也搖頭，第一次用稱得上是刻薄的語氣說：“不用管他們，這是他們自找的。”
白瀨不願意聽這話，捂著傷口大聲反駁：“中也，你這是什麽意思，你覺得我的決定是錯的嗎？我只是希望大家有更多的食物，有更多能自保的武器，這有什麽不對！”
兩人似乎就這件事情起過多次爭執，中原中也很冷靜地反駁：“我沒說你的想法不對，但是時機不對行動也不對！就算那些勢力的老大死了，底下的打手也不是吃素的。”
“我們這邊什麽都沒有，根本打不過他們！”
“怎麽就是什麽都沒有了，我們有中也啊。中也你是異能者，身為我們羊的首領，在這種時候就應該殺死所有的敵人，擴大地盤吧！”白瀨越說越激動，“還是說你根本不想管我們了，你是不是忘記了，當初是我們羊收留了你！”
“如果不是我們，你說不定早就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。”
太宰的眼神變得極其恐怖，幽深的鳶色眸子像是能吞噬人的恐怖深潭，聲音也透著悠遠的冰冷：“話不是這麽說的吧？中也是異能者，無論走到哪裏都有人搶著要的。”
“反倒是你們這群手無縛雞之力，只能靠搶別人剩下的食物才能茍活的人，才離不開中也啊。”
“啊啊，難道說是故意想用恩情來操控中也嗎？”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，“這樣就能讓中也一直留在羊，任你們驅使。”
“其實我比較建議你們組織改一個名字呢，叫‘牛’怎麽樣？”
中原中也突然冷著臉叫他的名字。
“太宰！”
不、要、再、說、了。
太宰笑了笑，轉身去了別的房間。
亂步對這種爭吵不感興趣，無聊地打了個哈欠：“蘭堂，我們今晚吃什麽啊。”
“今晚的晚餐是玉子燒……”
他們兩個人說著也走開了。
白瀨渾身湧上一種被人漠視的羞.辱感。
就好像在他們眼裏，他只是一塊無足輕重的垃圾。
但是這群人，卻會在提起中原中也的時候，變得態度不一樣。
就像羊一樣。
那是他成立的組織。
但是在中原中也加入之後，其他人漸漸變得更加依賴中原中也。
中也成了首領。
“我……”白瀨才剛發出一個音，就被收到燭和眼神暗示的織田作敲暈，其他幾個人也如法炮制。
燭和將幾人治好。
“中也。”
燭和叫著他的名字。
“不用反思自己的行為。人和人之間的思考方式和行為邏輯是完全不一樣的，就算後天的教育相同，有些東西也是從出生起就已經被設定好的。”
“不用強求自己理解別人，也不用強求別人理解自己。”
“問心無愧就好了噢。”
他揉了揉中也的頭。
中也聲音悶悶的：“……今天也麻煩了燭和哥。”
燭和嘿嘿笑：“怎麽了？是不是被我的行為感動了？”
“是的話就徹底加入‘神宮家’，做我的弟弟吧。”
中原中也紅著臉偏開頭。
他沒辦法答應。
但是也不想拒絕。
只能回以沈默。
“那要留下來吃晚飯嗎？都這個點了，回去再吃會很餓吧？”
中原中也搖頭：“大家還在等我們回去，太晚不回他們會擔心，除此之外也得提防其他組織蓄意報覆。”
羊裏面基本上都是孩子，最大的都未滿18，還是未成年。
除了他，剩下的人都沒有什麽自保能力。現在情況又這麽混亂，不能離開太久。
燭和有些遺憾，但還是沒再強硬地挽留：“需要我讓蘭堂先生開車送你們回去嗎？”
“不用，”中原中也給所有人都施加[重力]，一時之間，所有人都浮了起來，他側過身，臉上笑得肆意，“這樣就行了。”
燭和想：這樣會隨意嚇死一個路人吧。
中原中也帶著昏迷的白瀨等人回到擂缽街。
這是沒人要的平房，是他加入羊之後替大家搶來的。在這之前，其他人都是隨機在橋洞或者廢棄廠房過夜。
聽見腳步聲的時候大家都很警惕地躲著，看見是他，才一窩蜂地沖上來。
“中也！白瀨他們沒事了嗎？”
中原中也把人放地上：“都沒事了，等醒過來就行。”
藍色頭發的少年跑過去：“真的好神奇啊，就和晶之前被帶回來的那樣，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了。”
晶，就是中原中也第一次帶去事務所求醫的女孩。
“這次，那個神宮醫生也沒有收取診費嗎？”
中原中也猶豫地點頭：“嗯。”
省吾歡呼：“這可太好了，有這樣的醫生在，簡直就像是多了一條命一樣。”
中原中也聽見這種說法，立馬就嚴肅起來：“不能把燭和哥對我們的好心濫用！而且不可能每次都能趕上，再遇到這種事情受傷過重，可就真的死了。”
“燭和哥？你和那個醫生已經是這種關系了？”晶有些驚訝，“既然是這樣，不就更好了嗎？”
“以後我們受傷就讓中也去找他好了，他不會收取診費，我們的安全也能大大提高。”
中原中也有些生氣：“我不是已經說了，不要濫用他的好心嗎。”
晶滿不在乎：“他既然有那個能力，願意幫忙，我們幹嘛不給他這個機會？中也，我們在擂缽街的困難，你不是最清楚的嗎？有這個醫生的能力在，我們可以更大膽地進攻。周圍那麽多組織覆滅，不正是我們羊打響名氣的時候？”
“晶說的沒錯，這是我們的機會。”
白瀨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。
晶驚喜道：“白瀨，你沒事了吧？”
白瀨點頭，看著中原中也：“中也，你要不管我們嗎？東躲西藏的日子我們已經過夠了，現在，我們更想讓別人懼怕我們，以後再也不敢欺負我們。”
“你是異能者，可我們不是。你不在我們就要小心躲起來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，越是這種時候，我們越是應該一次性打響名氣，讓別人不敢對我們羊的人下手！”
中原中也突然覺得很疲憊，還很茫然：“……隨你們的便吧。”
“想做什麽都可以。”
白瀨面色一喜：“中也，你終於想通了。”
中原中也臉色有些冷：“怎麽指使我安排我都行，但是不要再去找他。”
說完，他轉身就回自己的房間。
白瀨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。
“啦啦嚕，啦啦嚕，自殺是令人最愉快的事情嚕~三百六十四種死法，今天要嘗試哪一種呢~”太宰哼著歌，推開事務所的大門，恰好看見有人出去。
呀，又是他們？
太宰瞇了瞇眼睛，轉身進房間：“這已經是這個星期他們第三次來了吧”
燭和坐在轉椅上轉了一圈：“太宰，你回來了啊——對，確實是第三次了。”
“中也那個小矮子沒來嗎？”
“沒有，我都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中也了，他去幹什麽了呀。”燭和語氣委屈。
離開的人是白瀨為首的羊成員，個個身上帶傷。不靠中也的幫助，自己來到市中心求燭和救治。
既然是中也的朋友，燭和沒說二話都給處理了，且沒有收取一絲的費用。
太宰在空著的幹凈轉椅上坐下，手用力一轉，自己就像陀螺一樣轉起來。
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，讓他有些想吐。
“中也的話，在忙著收拾爛攤子吧。”
“收拾爛攤子？”
“羊的成員，最近行事非常大膽噢，”太宰舉起手笑瞇瞇的，“不知道他們從哪裏撿到一批武器，最近開始瘋狂地進攻其他的小型組織。別看只是一群半大不大的孩子，還真滅掉了兩個小型組織呢。”
雖然說組織是有點擡舉了，只是幾個仗著身體還算強硬，所以在擂缽街為非作歹的垃圾。肉體再強也不過是普通人，對上拿手槍當機.關槍來用的一大群孩子，自然也敵不過的。
燭和恍然：“難怪他們來得越發頻繁。”
“小屁孩還不懂斬草除根的道理，行事沒有計劃也沒有章法，拿到武器就覺得擁有了能對抗全世界、能心想事成的力量——好蠢。”
“他們沒能徹底殺死的人，中也都得去處理，最近忙得很噢。”太宰不知道在想什麽，笑意越發深。
燭和皺起眉頭：“這樣中也不是會很辛苦嗎。”
太宰聳了聳肩，用很搞怪的語氣說：“這也是成長的一部分呢——”要打破中也的天真啊。
“燭和真的不考慮我的提案嗎？”太宰微微歪頭。
“現在可是最好的機會噢，只要下次羊的成員再來，燭和拒絕救治的請求，他們就會恨上燭和噢，還會連帶著恨上中也——畢竟是中也充當起兩方的連接點，讓你們相遇的。享受過那種毫無顧忌毫無代價的治療，如果突然失去了，他們會恨中也的。”
“等他們趕走中也，燭和就可以帶中也回家了。”
“燭和不是很尊重生命的嗎？這群人已經仗著有燭和的異能力，變得無所顧忌了。”
“他們在利用你呀，燭和。”
燭和點頭：“我知道，我知道他們在利用我。”
太宰語氣一頓：“既然知道，為什麽還要這麽做？”
“因為不想讓中也不開心啊。”
門外偷聽的人心中一顫。
“他們是中也的朋友，和中也一起生活了兩年多，如果有人死去，中也會很心痛很傷心的吧？那種事情我不要。”
“中也要一直快快樂樂地才好啊。”
太宰嘆了口氣，也不知道在嘆什麽。
“你這話……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啊。”
“如果中也一直不跟他們分開呢？”
燭和回答得飛快：“那大家均勻分配一下時間吧！一周有七天，一三五和周日得時候是‘神宮中也’，二四和周六的時候是‘羊中也’，這樣總可以的吧。”
太宰撐著臉，就那麽直勾勾地看著燭和：“可以的。”
“燭和會如願的。”
對這個人而言，家人就那麽重要嗎？
又一次，行為處事的原則為“家人”讓步。
看著這樣的他，怎麽忍心讓他不實現願望呢？
要滿足“哥哥”的期望啊。
太宰往門外瞥了一眼。
原本站在那裏的人已經悄然離開，沒讓任何人察覺。
羊基地
中原中也雙手插兜，面色平靜地走進來。
稍微早一點剛交代其他人要瞞住今天去處的白瀨心想“好險”。
他調整好表情迎上去：“中也，你回來啦，今天也辛苦你了啊。你知道嗎，我們現在有一百多把槍了，繼續這樣下去，很快我們就……”
白瀨的話沒說完。
因為他感受到了被野獸盯上的壓力。
背上生汗，喉嚨發幹，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那雙往日只有不易察覺的溫柔的鈷藍色眸子，第一次不帶一絲情感地鎖定他。
“白瀨，我說過的吧？怎麽指使我都無所謂，但是不要再去糾纏神宮燭和。”
白瀨強頂著壓力開口：“那你是想我們死嗎？那種傷口如果不去找他，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！”
“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，如果你們不那麽激進，故意去挑釁其他組織，你們就不會受傷。”中原中也沈聲道。
“做選擇吧。”
“是[重力]這張牌，還是[治愈]這張牌。”
“你們只能選一個。”
**
燭和不知道中也因為他和羊內部成員發生了冷戰。
中也給的看似是選擇題，實則沒得選。
白瀨不是傻子，那個異能醫生願意無條件治療他們，也不過是看在中也的面子上。真的選擇[治療]，才是什麽都沒有。
羊似乎回到了過去的日子，但是也有了些變化。
遇到對付不了的對手，他們不會一味地交給中也，而是自己拿起武器。確實解決不了的，才會找中也。
白瀨笑著拍拍中也的肩膀：“也不能總是指望首領啊，那樣你不是太累了嗎？我們也要學會運用武器才能保護好自己。”
“我們可是‘羊’啊。”
中也不確定白瀨是不是說的真心話，但是他還是笑了笑：“是啊，我們可是‘羊’。”
不過中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很多新的變化，羊的很多行動，都不再對他敞開。
他經常能看見他們在討論著什麽事情，等到他走過去之後，就會馬上停止。
如果問起來，就會說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。
一次還好，兩次三次……
中也也不是笨蛋，他知道，他可能被排擠了。
不是那種欺負意義上的排擠，而是他被排在羊之外了。
因為不再主動去挑釁其他組織，沒什麽事情要做，他也漸漸閑下來。有更多的時間出去走一走。
等他回過神來，自己就在NO.1的事務所樓下了。
“chuuyaaaaaa——！”
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，下一秒中也背上一重，是跑過來的人直接一個飛撲掛在了他身上。他站的很穩，一步也沒有動，自然穩當地接住了人。
燭和掛在中也的背上，晃了晃腿，用力地勒住中也的脖子，生怕人跑掉：“中也，距離你上一次來找我已經過去了13天零9個小時又12分鐘零三秒。”
“你怎麽能這麽久都不來看哥哥！不孝弟弟！”
中也沒去糾正燭和這個稱呼，只是很認真的解釋：“前段時間，羊那邊有點忙。”
燭和狐疑：“沒有在騙我嗎？太宰說你很閑的。”
“那家夥去過擂缽街？”
“好像是去過幾次。”
中也咬牙切齒：“那故意在我門口用番茄汁畫了狗的就是這家夥吧！其他人沒有這麽無聊！”
那天一出門他還半夢半醒就看見一只血淋淋的狗，魂都嚇飛了。仔細看才發現那是番茄汁！
燭和從中也的背上跳下來：“太宰是有些喜歡惡作劇，回去我說說他。”
他一把抓住中也的手：“不過太宰不騙人，他說中也很閑肯定就是很閑，既然很閑怎麽不來看我。”
中也用空著的那只手抓了抓頭發，不知道要怎麽回答：“我……”
“算了，之前沒來就算了。中也有空的話，來事務所陪我吧。最近他們都出去了，我一個人在事務所相當寂寞呢。”
中也驚訝：“只有你一個人嗎？”
燭和掰著手指數了數：“亂步又和織田作出委托了，聽說是一個連環殺人案，一直沒找到兇手，在沖繩那邊，要去好幾天；蘭堂先生和太宰去異能特務科了，好像是澀澤龍彥那邊有什麽事情要處理，需要太宰幫忙。”
“從前天起，家裏就只有我一個人了。”
就像是回到剛去到擂缽街的那段日子，孓然一人。
“一個人待家裏真的超——無聊的，齊木君本來要來做兼職，但是臨時有社團活動所以沒來。原本我還在想，如果中也還不來找我，我就要去找中也了。”
中也皺起眉：“他們怎麽能放心你一個人待著。”
這個好騙的家夥偏偏又那樣的異能，一個人待著很容易被人盯上吧。
燭和微微屈腿，努力地靠在中也的肩膀上：“現在有中也在，就不是一個人了。中也沒事的話，來事務所陪我住幾天吧？”
中也黑著臉推開燭和的肩膀：“靠不到就不要靠。”
想到燭和的話，他猶豫了一下。
“來嘛來嘛，一個人真的很無聊啊。”
中也最終還是答應了。
他跟著燭和回事務所。
一到事務所，燭和就表現得相當興奮。
噠噠跑過來拿被子。
噠噠噠跑過去找洗漱用具。
再噠噠噠噠跑過來找換洗衣服。
中也看得頭疼，但是又覺得暖心。
‘他……真的超級開心我留下來。’
這個想法燙到了中也，他猛地站起身。
不明所以的燭和茫然：“怎麽了嗎？中也？”
“那個，該吃中飯了吧，廚房在哪裏。”
“中也會做飯嗎？那可太好了，我完全不會做飯，本來是打算去樓下拜托三也大叔的。”
燭和完全信任中也，把人帶到廚房之後就繼續去忙活住宿的事情。
半個多小時之後，中也來叫燭和吃飯。他做了兩個菜一個湯，看得燭和兩眼放光。
“好厲害！中也好厲害！菜的賣相很好看，味道也很好吃！”
“中也簡直就是完美弟弟！好能幹！”
吃飯的時候，燭和激動得誇個不停，把中也人都誇紅了。他羞窘地夾了一塊肉塞進燭和的嘴裏：“別說話了，快點吃東西吧。”
燭和臉色一變，嚼吧嚼吧咽下：“這是中也第一次夾菜給我吃，我會永遠地記住這一天，記住這個味道！”
中也有氣無力：“不要什麽東西都記住啊。”
吃完飯之後，中也就收拾碗筷準備去洗碗。
燭和捧著臉看著他：“中也好賢惠的。”
中也頓時跳腳：“不要用賢惠來形容我啊。”
“嘿嘿，碗筷不用洗的，我[回溯]一下時間就好了，”燭和手一揮，所有碗碟都煥然一新，再用水沖一下，就可以放進消毒櫃裏啦，“超方便的吧。”
中也驚奇地點頭：“確實很方便，你這個異能應用範圍很廣啊，治療攻擊生活，實用性很高。”
燭和驕傲地揚起頭，驕矜的模樣像一只充滿貴氣的黑貓：“那是當然的，這可是‘燭和’的異能。”
中也被逗笑了。
他看了看事務所：“那下午你要幹什麽？”
“先午睡，午睡到自然醒之後，再出去發傳單，最近的委托都是熟人介紹，名氣還是不夠呢。”
燭和率先躺進被子，然後拍拍旁邊空著的地方：“快來呀，中也。”
中也有些猶豫地躺下。
“那我們睡了噢，中也，午安。”
中也沒想到燭和說完這句話就直接睡著了。
聽著平穩的呼吸聲，陽光灑在被子上暖洋洋的溫度，他漸漸也覺得困意上湧。
這樣平靜的午後，在擂缽街是很難得的。
“……午安。”
他也睡著了。
午睡過後，燭和就拉著中也出去發傳單。
他們兩個人的生活還挺單調，周末過去之後，中也白天會在事務所呆著，放學的時候就去接燭和。晚上吃過晚飯，飯後活動一般是游戲機pk或者觀看漫才節目。
兩個人游戲水平都差不多，今天你輸給我，明天我輸給你。
日子過得很是瀟灑。
一時之間，中也都忘記了羊的事情。
不過他還是保持著隔一天回去基地的頻率，一般是偷偷回去看，確定一切都還好，就悄悄離開。
只是這天回到基地，他發現基地已經人去樓空。
所有人都不見了。
“重吾？晶？”
“白瀨!”
中也沖進每一個房間檢查，焦急地呼喚著同伴的名字，卻沒能得到任何回應。
大家的東西也都沒帶走，留在房間裏，看起來也沒有打鬥的痕跡，為什麽人都不見了！
中也一咬牙，轉身去了隔壁。
他情緒不平靜，不敲門，直接一腳將門踹了個粉碎：“裏面的人，滾出來！”
房子裏走出來一個胡子拉碴顫顫巍巍的男人，他頭發結成塊，沾滿灰土，是一個在擂缽街沒有同伴，獨自求生的流浪漢。
也是周圍人非常鄙夷的存在。
一個大男人，卻選擇住在一群小屁孩附近，試圖尋求小屁孩的庇佑。
“他們人呢？住在這裏的所有羊成員呢！”
中也身上氣息駭人，那人哆嗦著聲音回答。
“被、被GSS的人帶走了……”
中也聽到這裏直接轉身離開。
GSS！
他們該死！
看到中也離開，流浪漢摔坐在地上：“我話還沒說完啊……”
GSS，前身是安保組織，現在靠勒索富商公司來盈利。他們會給富商公司推薦安保服務，願意添加購買服務的，自然生意平安興隆，不願意買的，公司總會經受各種各樣的危險打擊。
雖然是打著安保組織的名頭，但是要走私槍支彈藥，很多不幹凈的手段，選址在一處碼頭附近。
今天，一名赭發少年單槍匹馬殺了過來。
他雙手插兜，赭色短發隨風吹動。
一步一步走來，都帶著驚人的壓迫力。
負責守衛的人立馬端起槍指著他：“前面的人停下！否則我們開槍了！”
即使同時被十幾個槍口對著，中也的腳步也沒有絲毫停頓。
“傷害我同伴的惡徒，下地獄去吧！”
中也腳下用力，整個人直接彈射出去。
劈裏啪啦的槍聲響起，連環的子彈朝著他的眉心、喉嚨、心臟、四肢等各個致命處飛去，卻被他用異能力停在半空中。
躍起在空中飛踢，子彈以相同的軌跡被射回去，所有開槍的人當場死亡。
源源不斷地人沖過來，又被中也殺死，直到他們不敢再靠近。
中也走到一個還有一口氣的人面前，給了他一腳。
“說，被你們抓過來的羊的人在哪裏。”
那人被踢得口吐鮮血，嘴巴張開也是滿腔紅色：“在……”
“哈？”
“在這裏。”
中也轉過頭，看見的是完好沒受傷的白瀨，恐怖的眼神頓時柔和許多：“白瀨，你沒事啊，他們沒把你怎麽樣吧？”
“我沒事。”
“倒是中也。”
“你對我們GSS的人在做什麽？”
中也剛帶上一絲笑意的表情僵住。
“你在說什麽呢，白瀨，什麽叫做‘我們GSS’？”
白瀨笑：“說起來好像確實忘記通知你了，我們加入GSS了。”
中也握緊拳頭，指甲陷入肉裏也毫無所覺：“開玩笑的吧，為什麽這種事情我完全不知道。”
“啊，這個啊，因為我們所有人都覺得，中也不適合當首領，全票表決通過了，將中也驅逐出羊。”
“既然不是羊的一份子，這種事情不告訴你也是理所應當的吧？”
白瀨繼續笑：“這兩年辛苦你了，不過之後沒這個必要了。”
“說起來，你殺到我們GSS的總部，大開殺戒，有考慮過後果嗎？”
“怎麽想，這件事情都不能輕易算了吧？”
中也這一段是著墨最多的，雖然著急，但總想寫得清楚一點。
看了小說，我真沒想到中也會原諒白瀨，和好了。中也真的是小天使啊。
白胡子：做我的兒子吧！
燭和：做我的弟弟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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